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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很群魔乱舞。前有街头拍短视频，动不动就给你“劈个叉”，后有这些网红使尽浑身解数，只为求个点赞或是刷屏666。
再去西湖我就留了心。也才发现，从前是一撮撮直播，现在是一个人直播。一个手机加手机支架，就开播了。
那天在桥上，听到一个小姐姐念念有词，“大哥点点赞了”、“点个小星星”，我凑近看了一眼，吼，抖音粉丝一万一的个人主播。
我问她收入怎么样。她说：时好时坏吧， 不太稳定 。 平时一天下来也只有几十块钱 。
她笑着说，平时的工作就是瞎溜达，杭州哪里都去。除了要出来直播外，她还要运营两个粉丝群，拍拍抖音视频上传到平台，点赞量不稳定，少的几十个赞，多的两百多个赞。“这行赚钱挺难的。”
巧的是，有天我早起，又在断桥边碰上她了，六七点的光景，已经守在西湖边了。
他跟我说：“抖音直播早就是红海了，视频号是处女地。“还给我举了一个例子，上个月在抖音直播赚了多少，视频号赚了多少。
大雪。他伞也不撑，在断桥来回踱步，不一会儿，我再看见他的时候，他已经移到了湖边步道了。
我拿手机搜了一下他的视频号，才发现，他不是西湖的专属直播。在全国各地直播的，跑到哪播到哪，只是正好来了杭州，又赶上了“断桥残雪”。
他看见我凑上前来，目光躲闪，似乎不想被人过度关注。我瞄了一眼他的直播人数，一千多，不错嘛。
至于播啥，也就是四处跑，他不怎么会唠嗑，有粉丝刷礼物就说个谢谢，还比个手势。上半年开始播的， 当成爱好玩玩 。
以前是搏眼球， 现在主播人均兼职导游 ，西湖的典故门儿清，去哪个目的地，都做足功课。
后来我就刷到一个视频，一个阿姨在断桥上兴致高昂地直播豫剧，保安就把她拦下来了。不让她唱。
我没想到的这条视频下，大家都是挺阿姨的。其实这阿姨，是采茶工，休息了来断桥走走，心情好，唱起了豫剧。
就像前两天看到的悲伤蛙，有一只悲伤蛙，提着蛙儿子卖，遇到了城管，城管就赶他走。又搞笑又有点心酸。
就像今年夏天，我去采访的白领们下班后去摆摊卖冰粉。如果躺着就有所谓的睡后收入，又何必干了一天活去卖冰粉呢。
我还记得在向太直播间，她戴着天价翡翠戒，介绍三千多元的黄金手串，绞尽脑汁，说了句“蛮可爱的”。年度十大割裂画面。
不过向太还是输了，后来出来了一个万柳少爷，一个定位涨粉百万，直播7分钟，收礼物20万+。
比起，从前素人乱象丛生的直播。更让人不安的是，如今，连直播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凭努力就能冲的行业了。
